梁照堂追忆杨善深: 他很儒雅,很有老式文人气

新快报 2018-04-08 15:08

■杨善深

■杨善深 树上孤猴图 广州艺博院供图

又是一年清明节,不禁又再让我怀念起恩师杨善深老师。从上世纪80年代初与他相识到2004年他驾鹤西去,一直得他的教诲并保持密切的师生关系,亦师亦友,他把我既当作他的学生,也当作知己,常常无话不说。

杨善深很儒雅,常穿一身旧式长袍,文人味重,很有文人气。我听他虽也讲革新,但更多讲传统承继。他与岭南三杰“二高一陈”和岭南四家的其他三家不同的地方是,他尤为强调传统,谈的多是传统,追求以书入画,追求文人气息,这些对我影响颇大。有评论评价他弥补了强调革新的“岭南画派”在传统中的一笔。在上世纪70年代初,极少有海外画家回国写生的时期,那时他就经常去西北、江南、赣、桂、鲁、川等地方写生。我当时年轻,不时听到他的艺术行踪话题,那时候对他很崇仰。

记忆中,他是一位性情儒雅怡静、言语较少的文人型画家。但一次在我的画展上,他却对其他人和媒体说了不少对我作品较高的评价,这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他对我的影响很大。记得他第一次对我的书画看法是看到我的书法,“你的书法跟高剑父的字都求苍辣,我很喜欢,也向这方面追求”。从此我们的共同语言愈来愈多。

我们在一次次艺术聚会上一见如故,之后便时常一起交流国画与书法,那时候我在艺术上虽然说学有“小成”,但他毕竟是我敬仰的大家,所以,我每次都希望能得到他在艺术诸方面的更多教益。在2002年,我在广州艺博院的个人画展,他专程从加拿大来参加,个展的前夕,他说,我俩也是师生关系,但还未行过正式的拜师礼。那时我受他教导教诲已经近二十年了,就在展览前几天,完整地补行了老式传统拜师礼。

记得一次,我在温哥华的卑诗大学举办个展,这大学离温哥华市中心很远,他提前两天就到展场观看,一张张地慢慢看,而且几乎每看一张都会讲自己的看法。布展期间他认认真真看了两三个小时,开幕他又去认真看一遍,在我所认识的老师辈中,极少能像他这样关注学生辈的。

又有一次,他约我去他家里,他的朋友学生都坐满了客厅,他把我拉进房间,用录像机播放他与关山月、黎雄才、赵少昂等老师一起合作画画的录像,看到一半,我感到过意不去,就说:“杨老师,外面这么多朋友在等,我们在这里看录像,好像不太好?”结果他说:“不急,我今天让你来,就是想把这个放给你看。”在一个画展上,杨老介绍我认识饶宗颐老先生,饶老很慈祥、热情,向杨老说,对我的画和字很有印象,说很有金石味,我们三人还谈了珍视传统的话题。

杨善深出身富家,家里条件算优厚,无论是他温哥华的家还是香港的住所,空间都很大,挂了徐悲鸿、张大千的画与书法,他跟两大家都很熟,合作过一些作品,并挂在了家中。他喜欢到国内各地与世界写生。他为人节俭低调,不少作品还是随意在有些剩碎宣纸的“纸头纸尾”上画的,还包括一些包装残纸,甚至碎瓦片上,他都画得十分投入。他对我说,依废纸因势利导构图布势,化腐朽为神奇,很过瘾。而且每画完一张,常常就装镜框挂起,虽然没有托底的宣纸画面四处皱褶,他却乐享其中。

还有一次,他画一幅画上两只鸡,画面雅净,当时正准备画植物背景,他问我意见,我说似乎不画背景境界更淡雅,最后这画他没有添背景,后成了他的遗作。他一生还把大量时间都用在了书法创作,更多研碑,也研帖,晚年倾力为北京人民大会堂创作《万古常青》的巨作。

杨老师于2004年离开我们,之前身体渐差,有媒体委托我到香港与他进行一次详尽的采访,难得留下了他少有的很多艺术见解等资料。

杨善深是我的先师,在多方面对我都有较大的影响,藉清明节,我对他再表深深的缅怀感恩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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