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的迁移与保护 金鳌洲塔与石质文物的不解之缘
金鳌洲塔
管理所。
花岗岩雕石虎。
南汉石经幢。
红砂岩雕文官立像。
元至正铜钟。
金鳌洲塔管理所现保存有石质文物40余件。
红砂岩雕立马。
红砂岩雕立羊(一对)。
在文物保护领域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则,就是尽可能对文物进行原址保护,面对不可移动的文物尤为如此。因为,文物的价值和意义不仅仅在于器物本身,也在于它与所处的空间、环境等,构成的统一的历史文化价值和意义。
在二十多年前,由于技术和物质条件的限制,很难做到将每一件文物都进行原址保护,于是文物的迁移保护在当时显得尤为重要。为了抢救和保护文物,东莞市博物馆的考古人遍寻东莞各地,用自己双手将它们一一迁移到金鳌洲塔管理所进行统一管理。他们在收集、管理、保护和展示文物等工作中,付出了大量的心血,展现出东莞考古人不惧艰苦的匠人精神。
文/图:龚艺超
一砖一瓦搭起“文物管理所”
上世纪九十年代,东莞乘着改革开放的春风,经济迅速发展,各地如火如荼地进行基建工作。在这个过程之中大量的墓面(墓葬的地上部分)的石雕、石碑、建筑等遗存被发现。相对于地下保存较好的文物,这些在地面历经数百年风吹雨打的文物经常被各地的施工单位所忽视,而在基建的过程中被破坏或遗失。
当时,在东莞各地进行抢救性发掘的东莞市博物馆的考古人也发现了这一点,为这些地上遗存而担忧不已。一方面考虑到许多墓面文物具有着相当高的考古价值,另一方面由于墓面文物中的石雕通常体积较大、数量较多,常规的室内场馆很难承担这些石雕的存放和保护工作。如何将它们妥善地保护起来,成为东莞市博物馆的考古人眼前的难题。
恰逢东莞市博物馆在1997年接管了金鳌洲塔的管理和维护工作。尽管刚刚接手时,金鳌洲塔周围的环境相当简陋,但是这里有着足够的场地空间,来容纳这些来自东莞各地的珍贵石雕,于是金鳌洲塔管理所应运而生。
彼时的金鳌洲塔除了塔身的老旧,周围的环境也十分破败。面对这样的环境,刚刚接手的东莞市博物馆的考古人便自己动手整修了起来。曾任东莞市博物馆馆长的钟创坚回忆说:“当时刚刚接手金鳌洲,条件非常艰苦,要改善这里的情况,全都靠自己动手。”他们买来沙土填平了坑坑洼洼的土地。又因为金鳌洲塔紧邻河畔,考古人还自己动手修建一道堤坝以预防涨潮带来的破坏。经过他们一系列的整修工作,整个金鳌洲塔管理所初具规模,也具备相对稳定的空间和物质条件用来保存这些来自东莞各地的石雕文物。
“当时全市范围内各地都有发现散落的石雕、石碑,当地人都不是很重视。迁移的过程中我们只能是一处一处完全依靠自己开车过去把它们抢救回来。之后再考虑如何去利用它们。”钟创坚回忆说,“当时有很多国内的考古学专家、元老来到东莞,对于我们这些文物集中在金鳌洲保护和管理的做法都非常赞同,并称赞我们用有限的资源发挥了巨大作用。有了他们的肯定,我们也更加坚定这一举措的实施。”整个走访和收集工作,整整进行了两年。
通过在全市范围内的走访和调查,东莞市博物馆的考古人搜集和保护大量散落在各地具有考古价值的文物,有近40件石雕文物迁移保存在金鳌洲塔管理所。
持续进行文物展示和修复工作
在此之后的数十年间,金鳌洲塔管理所承担对古塔和园内石质文物的保护、研究、修复以及展览展示的职责。针对园中的石质文物,金鳌洲塔管理所通过石质文物保护工程的实施,进一步加强石质文物保护,使其满足保存、展示、研究的需要,并最终达到使文物蕴含的历史信息得以长久保存的目的。
2018年,东莞市博物馆根据此前制定的《东莞市博物馆馆藏石雕抢救性保护方案》(下称《保护方案》),对露天存放于金鳌洲塔园区的石雕修建钢结构保护棚,进行半封闭式保护。保护棚依照斜坡走势设计,采用钢结构,通过灰色树脂瓦盖顶、铝合金方通吊顶的设计,防止雨水、阳光等自然因素对石质文物本体的直接作用,在对石质文物有效保护的同时,确保保护棚的整体设计与金鳌洲塔园区环境相协调。
东莞市博物馆还为此建立馆藏石质文物保护工程,旨在通过优化石质文物保存环境,切实改善文物保护状况,最大限度延长保存时间,同时为文物提供更大的保护展示空间,使其历史价值得到充分彰显,承载的文化信息得到充分释放。
同年10月22日,针对存放于金鳌洲塔园区的石雕出现生物病害、表面风化等问题,东莞市博物馆与西安星谷信息科技有限公司签订了石质文物保护工程合同。在遵循“不改变文物原状”“最小干预”的原则下,根据《保护方案》开展园区石雕清洗保护工作。
在保护的同时,金鳌洲塔管理所还开展针对石质文物的研究、展览、展示工作。园中所搜集保存的石质文物多属于“石象生”。石象生起源于陵墓石刻。它记载和见证了墓主人一生的功绩与辉煌,饱蕴了中国传统礼仪制度,体现了孝、忠、信、节、义、勇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为了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满足人们对文化生活的需求,东莞市博物馆在新中国七十华诞之际策划推出“石象生文化展”,于2019年10月1日起在金鳌洲塔管理所展出。该展结合金鳌洲塔园区的石象生实物展示,以生动有趣的图文介绍,通过“人物石象生”“动物石象生”“中华十德”三个部分,为观众讲述了石象生的定义、起源、发展历程和象征意义,展现石质文物悠久的历史底蕴与深厚的文化积淀,配合馆藏石象生墓主简介,宣传了中华民族传统美德的内涵。
为更好地传达文化信息,增强展览观赏性,在遵循展览主题色调与金鳌洲塔园区环境相协调的理念下,展览策划以中学生板报和手抄报的形式,运用手描彩绘,把石象生中人物和动物题材元素以鲜明的传统色彩表现出来,吸引观众注意力,强化设计趣味感。
“石象生文化展”传达了丰富的历史信息和文化内涵,在让观众感受石质文物独特文化魅力的同时,增强了公众对文物保护的意识,激发观众对传统文化的认同感,增进社会文化自信。
遗迹里的东莞
东莞部分迁移保护的文物
石经幢(镇象塔)
南汉大宝五年,时任南汉禹余宫使邵廷琄(东莞篁村人)建起石经幢,以镇野象灵魂。因此,石经幢又称“镇象塔”,经幢所在街便被称为“象塔街”,并沿用至今。
1966年4月,广东省博物馆和东莞县博物馆对“镇象塔”进行发掘、迁移。当时,“镇象塔”只有石幢柱露出地面,高106厘米,其余都埋在地下。当挖掘至2米深处时,柱上脱落的幢盖等部分重见天日,塔的原貌得以恢复。石经幢高3.4米,由须弥座、幢柱、复盆、四方佛塔等组成。其中,石幢柱用花岗岩料,其余皆采用砂岩,各层间敷有石灰粘料,石幢柱的上下端各凿了阳榫套接在上下盖中所凿的阴榫上。为保持建筑的垂直平衡,部分层次间还加垫了铜钱。
幢身为平面八角形柱体,八角形石幢柱高1.78米、宽44厘米,上部每面雕刻一尊佛像,下部每面都有铭文,所刻文字有部分可识别,为《佛顶尊胜陀罗尼经》与佛像,现存302字,是目前东莞发现的最早文字遗存。因年代久远,此幢铭文石柱风化而剥落过半,浮雕人物也多面目模糊,但据专家介绍,南汉遗物本来存世甚少,且该经幢年代清楚,属地明确,对于研究当时的地理环境、社会状况和宗教思想有重要的历史价值。
刘应麟的《南汉春秋》、金光祖的《广东通志》及陈伯陶的《东莞县志》均称此塔为“象塔”“镇象塔”,并说塔底聚埋了象骨。然而,目前尚未在此发现象骨,只有猪、箭猪、鹿等动物牙齿和骨骼。
元至正铜钟
元至正铜钟,原置于东莞资福寺(旧址含今天莞城中心小学)内。20世纪60年代,因资福寺拆除而被移至博物馆收藏。
元至正铜钟,钟体完整,镌制精良,蟠螭钮,高210厘米,口径111厘米,重约2500公斤。钟腰处横刻大明咒(包括汉字与梵文);四周间隔阳铸铭文“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等字样;钟身阴刻小字长幅铭文,另有一处署“铸造匠人彭德明”字样。元至正铜钟工艺精良,虽钟体巨大,但绝不显粗重,反而有精致灵动气韵。阳铸线条流畅、图案装饰简洁匀称,钟面光滑,未见铸接缝隙,浑然一体。钟钮为双头蟠螭,形态生动。
东莞佛寺主要代表之一要数莞城内的资福寺。资福寺是粤中名刹,五代南汉时,在到涌建立。大宝五年(962)禹余宫使邵廷琄“以廨宇为之”。邵氏在建资福寺的同时,还在寺前建了石经幢(俗称镇象塔)。现石经幢也陈列在市博物馆中,与元至正铜钟两两相守。
元至正六年(1346年),资福寺僧圆进募铸大钟。陈伯陶所著《东莞县志》中有记载,曰:元初,张宏范取佛脑舍利进于京。至元二十年(1283年),寺毁于海寇。大德间,县尹邓荣暨尉刘进程、邑人翟龛相继修复。至大四年(1311年)住持僧某修佛殿。至正六年(1346年),僧圆进募铸大钟。但是,在崇祯《东莞县志》、康熙《东莞县志》的“资福寺”条中,未见提及僧众募捐铸钟之事。募铸钟僧圆进及撰钟铭僧福慧,于数种县志中均无传。
关于铜钟的制造时间以及材料,在至正铜钟上的铭文记载有“净财金银铜鍮等宝,选于至正六年十二月二十七日铸造铜钟一口”,证实了铜钟的制造时间,以及铸造该钟使用了一种新材料——鍮。
红砂岩雕文官立像
原立于陈象明墓前(位于东城区火炼树社区)。陈象明(1593—1647),字丽南,今东莞厚街河田人。崇祯元年(1628)进士,官至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左都御史,总督两粤军务。明末抗清,战败被俘,于永历元年(1647)十二月初一日在榕树潭投水就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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