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花的灿烂,都倾泻在春光里
我居住在孙中山先生先代故居——上沙村,走出家门就是中山北路。中山北路两侧有东湖和中山公园,两者的前面是个十字路口,有个小转盘。小转盘里不知何年种了一棵木棉树,现在足有两丈多高,树干有成年人的腰围那么粗。每年春天,木棉花在明媚的阳光里争相斗艳,怒放着。茂密交错的树丫上密密层层开满了成千上万的花朵,硕大的花朵像一团团火苗在枝头跳跃着,燃起了新的生命。木棉树上的春光让我的心湖泛起涟漪,遥想一个人的锦瑟年华。
多少次走过中山北路,我不知道何时东湖里的睡莲开了,也不知道何时中山公园里的棕榈树上挂满了一串串碧玉似的果子。唯独这棵木棉树,却种在了我的心里。它高大挺拔,枝条横生。它的枝丫非常匀称地向四周蔓开,远远望去,整棵树就像一柄撑开的巨伞。
夏天,木棉绿叶成荫,层层叶片由淡绿变成了墨绿;秋天,萧瑟的黄叶伴着白色的果絮飘落;冬天的木棉树表面光秃秃的,内里却蕴含着无限的生命力,等候春天的来临。木棉树一生的灿烂,都倾泻在春光里。此时的我,多么想煮一壶春光,慰岁月风尘。
木棉树的独特风光只能在春节前后可以看到。在我的印象中,每年从元旦开始,中山北路的木棉树枝丫上,每间隔大约半尺的距离,就挂着一盏圆盘大小的红灯笼。此刻,木棉花开得正浓,在红灯笼的衬托下,更显得明艳迷人。刚才还脚步匆匆的路人,经过木棉树下时,都会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驻足观赏。阳光洒落,花香飘过,呈现在眼前是满树花,像燃烧的火焰。不时有人掏出手机,在小转盘四周走动,从不同的角度拍下这棵分外耀眼的木棉树。在木棉树前,我们都是过客。因为木棉树的美,我们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别人照片中的风景。木棉树的根部四周,布满了一圈圈粉白和鹅黄的小花。我不知道它们的名字,这些花儿和高大的木棉树一起,还有枝丫间的红灯笼,分明告诉我:新年就要来到了。
我正陶醉在这美景中,一朵木棉花“啪”的一声落了下来。我赶紧走过去,俯下身来,轻轻捧起这朵刚刚脱离母体的花儿。它的坠落有英雄的豪气,从那么高的树上落下来,居然完好无损。端详着手中的木棉花,布满强劲曲线的五片花瓣,包裹着一束绵密的黄色花蕊,收束于紧实的淡绿花托。碗口大的落花居然不褪色,也没有显出丝毫的萎靡。它依旧是那么红艳,那么火烈。清代诗人陈恭尹在《木棉花歌》中形容木棉花“浓须大面好英雄,壮气高冠何落落!”不管是木棉树还是木棉花,它们浑身透着坚强和韧性,是当之无愧的“英雄树”和“英雄花”。
过了阳春三月,红火的木棉花陆陆续续脱离树干,或是被人们捡起药用,或是化作一抔春泥。当木棉树上长满了油亮亮的绿叶,春天已悄然离去。木棉树上的春光在谢幕时刻,仿佛察觉了谁的心事,唱一首离歌“木棉花尽荔支垂,千华万花待郎归”。
作者简介
柴培爱,女,笔名紫殷。东莞市作家协会会员,长安作家协会会员。所著散文随笔、诗歌、小说散见于《中国青年报》《南方都市报》《杂文月刊》《东莞时报》《光华日报》《侨乡文学》《南叶》《南飞燕》《星星文学》《长安文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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