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劳动课
(资料图片)
有一天与老同学聊天,说起以前读小学时有手工课,又闲聊如今的孩子课业重,手工课几乎不见了,不由感慨时代不同,虽然我们的童年物质生活远不如现在的孩子富足,可那时生活中的快乐也并不比现在少。
我们读小学是半个世纪之前的1966年秋,一二年级开设了手工课,全称应该叫手工劳动课,似乎每隔一周就有一节课,具体做了些什么样的手工,事隔五十余年,我是印象模糊了,这课好像上了没多少节,学校就停课了。过了好一段时间才复课,其时手工课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劳动课,叫学工学农。
劳动课在城市和乡镇各不相同。我小学四年级前是在汕头外马五小读书,记得学工是到超声仪器厂,实际劳动量并不大,参观工人师傅的生产流程,打打下手,如递递工具什么,再就是旋旋螺丝等,相对活儿较轻松。学农也差不多,就是到当年的近郊看看,到地里帮助扒扒花生、收收晾晒的稻谷等。
1969年冬我转学到了饶平的黄冈镇。开始是在镇边缘的农村小学,劳动课挺频繁,每周安排两个下午,内容主要是积肥,就是收集积攒土杂肥,如家禽家畜的粪便、菜梗菜根、各种厨余垃圾等有机废物,将它们堆积在一起沤,经腐烂、发酵后产生生物菌肥,施给农作物可提供植物生长所需的养分。积肥是有任务指标的,一般是用小号的箕畚挑去学校,各班分开堆放,以显出成绩优劣。堆积了一定时间后生产队会派人来运去地里施肥。家住农村的同学完成积肥任务轻而易举,量不够时将稻草混合烂泥就可充数,我们城镇户口的学生相对困难些,毕竟没那么多有机的残渣烂物,好在那时不少人家都还有柴火灶,草木灰混和煤渣也是上好的肥料。
劳动课的另一个主要内容是校园课室的清洁卫生了,我还曾带着钉子锤子给学校松动的课桌椅加固。除此以外,乡镇学校还有一个和城市学校最大的不同,就是在寒暑假之外还放农忙假,每年5月底和11月份各有10天假期,农村的孩子回家帮大人夏收秋收,城镇生的我们没有劳动任务,便成了额外的假期。
到了初中,我就读的是镇中学,有一片属于学校的土地,离学校有一段路,每个班分一块,种上花生或蔬菜瓜果等,每周轮流去地里劳动,浇水、施肥、捉虫等,收成的菜让食堂给师生改善伙食,多余的是否还作员工福利或卖给外边就不清楚了。高中读的学校是间老牌名校,规模比镇中大许多,有一间校办工厂,生产好几种产品。学工学农的内容也丰富多了。我所在那一届有6个班,其中设立工业一班和二班,一个班成功用烧碱做土肥皂,还制活性炭,另一个班做算盘,都有小规模生产。在学农方面,整个年级近400人到离城约二十来公里的渔村“三同”,即将学生分成若干小组,到相应的农民家庭里,同吃同住同劳动。这渔村就是潮汕著名作家王杏元笔下的绿竹村,名为渔村,却不在海边更无鱼,四面环山,是典型的山村。那半个月的艰苦劳动和生活体验,想来许多同学一辈子都忘不了。
同一时期,我在汕头的同学,劳动课堂除了到工厂,如罐头厂、公元厂等外,另一个天地就是俗称的“劳大”。在现在汕头大学这地方,上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出现过一所“汕头市劳动大学”,几年后无疾而终。70年代汕头市多所中学在这里设立“五七学农分校”,人们多沿旧习称其为“劳大”。市区多所学校组织各年级轮流到分校上课,同时耕田种稻、种菜,时间一般是整个学期。住宿多是睡通铺,分男女生宿舍,吃的是公共食堂。在“劳大”除了做农活,玩的时间多于读书学习。那时没有高考,缺乏学习的动力和压力。分校旁山坳就是现在的汕大水库,景致宜人,即使在冬天,风和日丽之时也有不怕冷的同学戏水其中。水库还是男生的天然大浴池,女生们也在此洗衣。在当年尚是远离闹市尘嚣的“劳大”,又没有家长的约束,日子过得无忧无虑。
那时我们初、高中是两年制,浑浑噩噩中迎来了7月毕业季,说是高中毕业,其实我们的年龄也就与现在的初三生相当。离校时,既没有如今最常见的毕业纪念合影,也没什么典礼,各班在课室里用课桌围成一圈,每人面前放着一小堆自己班栽种收成、再由食堂加工的盐水花生,大家一边聊着,一边掰着花生,说了些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吃了不少花生,然后就各自散去,许多同学从此再未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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