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是谁请来的救兵

潮州日报 2021-04-18 11:28

杨子良很悲摧,因为他碰到了克星桃花,还因为他有一个猪队友。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都给他碰上了。

猪队友者,乳娘也。

应该严肃声明,乳娘没想要祸祸杨秀才的,一切都是无心之过。

正因为是无心之过,这戏才有趣哩。

回想一下,刚出场的杨子良跟乳娘在一起,他是放松的,说说笑笑的,对乳娘的问题显得很有耐心。

乳娘是个好奇宝宝,听了韩江韩山的来由,就问秀才:你与老爷是不是韩文公的门生?杨子良答了之后,对乳娘问这个问题也很好奇,还因为乳娘说他与其父的本领也与韩文公一样。他做出认真倾听的样子,结果听到如下的话:

韩文公来俺潮州做官,就将俺的山啊水啊都改姓了。你与老爷,管正人家的山啊,田啊,风水啊,物业啊,也都不少,岂不是本领与他一样。

杨子良原以为是美言,谁知是揭家底。气呼呼地走了。

见到牌坊,好奇宝宝再次发问。

乳娘:啊啊啊,这些东西,欲呾是门哩无厝,欲呾是雨亭哩孬闪雨。

杨子良:这是亭,这是亭。

乳娘:是亭?

杨子良:是节妇亭。

乳娘:节妇亭?

杨子良:夫死不嫁称节妇,官府为她立牌坊。

乳娘:立牌坊……

杨子良:阿妮,你守节半生,待我今后做大官呢,就与你建座节妇亭。

不想乳娘哭了。秀才追问其故。

我无法呾。你去问你爹就知,去问你爹就知。

这话,再配上她作为一个受害者的情状,又揭了老大一个丑。

秀才遇着桃花要跳脚,遇着乳娘,也形态百出。

后来,议亲已毕,迎娶前夕,乳娘代表男方要来伴房。她见了六娘,喜不自禁:

秀才娘,你也会读书呀。哎呀,恁这些读书人真是天顶有星啊,有福气啊。阿秀才也是读书人哩,人家请他写状打官司,伊支笔擎起来了,就画龙啊,画虎啊,了掠人去印印指头模,哎哙,这样,那钱?就赚入来,?就赚入来。

听听,提笔起来,画龙啊,画虎啊,让人摁指印,这种仗势凌人、逼人就范的模样本无从得知,恰在乳娘口中无意流露。中国文化里,好像不怎么喜欢讼师这类人物。这可不是六娘心目中的良人。乳娘本意是要称赞自己的小主人,她对杨子良是有母子感情的,对杨子良能娶得六娘这样“又雅又贤”的女子是打心里欢喜的,说他俩是一对好鸳鸯。

因为“无心”,讨伐的角度很新颖,可信度高,力度很强劲。有乳娘这个神助攻,杨子良及其家庭的丑恶嘴脸就描摹出来了。

观众的心现在更是偏得没边了。杨子良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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