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斗鱼 童年纪趣之七
□陆平煌
在我的家乡潮州，有一种十分美丽的小鱼，身长只有四、五公分，身宽只一公分多，潮州方言叫“沙芒”。它们生性好斗，两条公鱼相遇，就会动武撕咬起来，所以也称斗鱼。
公斗鱼长得十分美丽，全身都是红绿相间的颜色，尾巴更是色彩斑斓。尾巴有两种：一种像扇形，张开时像一把扇子；一种像剪刀形，张开时分叉成两幅。
母鱼则身小颜色暗淡，一般都不受青睐而弃之。
斗鱼常常在水塘边做窝，它们都是成双成对筑窝成家。初夏时节，我们就到池塘边水草间去捉斗鱼。怎样才能捉到它们呢？因为它们有个习惯，就是在它们家门口留着一堆浓厚的泡沫，发现这堆泡沫就知道这是它的家了。你可伸出一个手指头插进泡沫中去，一边摆动着小指头，一边用舌头弹着上颚发出笃、笃、笃的响声，它就会冲出来咬你的手指，这时一手拿个竹簸箕就把它捞起来。
把斗鱼捉回家，如果放进装水的玻璃瓶里，就可观赏它那美丽的丰姿。但我们总是把它放进一个装水的黑色陶罐里、给些水草和饲料养起来，让它养精蓄锐、以备战斗。
我们相约把各自饲养斗鱼的罐子提来，再找一个公用的瓦缽装好水，然后把各自的斗鱼放进公缽里。
斗鱼入水之后会探出头在水面吐了一口气，然后又回到水里转游。当两条斗鱼相遇时，立刻就剑拔弩张，鼓着鳃帮子，张开尾旗，怒目对视，这时全身颜色变得格外鲜艳夺目。
突然两相冲过去，两张鱼嘴就紧紧咬在一起，然后互相挣扎着、翻动着，过一会，泼剌一声，相互挣脱了，继而又相互追逐、对视、咬住。有人用一根细铁丝做个钩子把它们钩出水面，再放进水里去它们就挣脱了。
它们那彩旗般的尾巴很起作用，既是灵活的舵，又是冲锋的动力，更是包抄的武器，遇到对方要从身边溜走，那扇子般的尾巴就会弯着拦住对方去路，而且使劲扇动着，直逼对方正面交锋。这样不断地对视、咬住，持续数个回合或十几个回合才分胜负。
最后败下阵来的就刷的变了颜色，全身色泽立刻变得浅谈，就像人吓得脸色煞白一样，落荒而逃，胜者也鸣金收兵，战斗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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