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艺人杨钦强:触类旁通开先河 石雕蟹篓非易事
杨钦强和他的石雕虾蟹篓作品。
杨钦强的石雕作品。
一束阳光穿透玻璃,洒在置物架上,两只龙虾和一只蟹小心翼翼地从篓里爬出,它们的身体与篓若即若离,时间定格在此——那是蜡石雕成的虾蟹篓。“木雕中龙虾的须是后来附上去的,但石雕就不一样了,整个都是一点一点慢慢剔出来的。石雕虾蟹篓晶莹剔透,有着木雕没有的光泽。”憨厚的杨钦强说起石雕作品,眼里有光。
潮州木雕技艺精湛,多层镂空的虾蟹篓尤为有名。民间高手多隐匿,在湘桥区西荣路上埔村一条小小的巷道里,杨钦强在这里开了一家石雕作坊,将潮州木雕多层镂空的独特技艺引入到石雕中,开了潮州石雕虾蟹篓的先河。
文/图:南方日记者苏仕日
实习生方继虹
学石雕差点切断了手指
“我2010年从外边回潮州,跑去中山路木雕店里观赏那里的手工艺品,觉得那些作品都很美,便开始设想,如果用腊石来雕刻这种工艺品,不知道效果如何?”为了找寻这个答案,杨钦强花了4年的时间,终于熟练地雕刻出石雕蟹篓。
从木雕之乡走出,在他乡学会石雕技艺,这是杨钦强的人生伏笔。
1976年出生的杨钦强只有初中文凭,凭着儿时对画画的浓厚兴趣,十七八岁便跟着邻居到惠州当石雕学徒,“当时也不是真正的学艺,是到工厂里做流水线工作。”杨钦强解释道,学基础很难,光是切石就干了两三年。石头硬,要费劲推向切割机,掌握不好力度,受伤在所难免。刚学的头两年里,杨钦强便不慎被机器切中左手拇指,“感觉快断了,不过幸好没有伤到骨。”
在惠州的四五年时间里,他将流水线上的大部分流程都操练了,切石、打粗坯、精雕……
“当时同一批次去惠州学艺的有好几个人,但大多因为艰苦而无法坚持下来,到最后只剩下我一个。其他人回潮州后择业困难,所以我不敢轻易言弃。”杨钦强说道。
学成后,他在惠州、深圳经营了七八年加工厂,做了大量石雕产品,乌龟、白兔、大象等。“那会儿太过于辛苦,就想着要不转行去做生意。”杨钦强声音突然变低。于是他去广西南宁卖陶瓷,“当时生意不好,输得挺惨的,破产了。”说到这,杨钦强无奈地笑了一下。
经历过磨砺,杨钦强终于又回到潮州干起老本行。潮州木雕是一绝,他常跑去木雕店里寻找灵感。潮州木雕虾蟹篓很常见,石雕虾蟹篓却从未有人尝试过。
“通雕是潮州的传统工艺,我觉得技艺没有明确的边界,在一定程度上是相通的。”有了把木雕虾蟹篓用石雕表现的想法后,杨钦强将这个看似极其冒险的想法付诸于行动,还多次跑到木雕店里请教木雕师傅,并用4年来证明其可行性。
在减法中做加法
想法与现实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最开始摸不着方法,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玉石硬、脆,在雕的时候要非常小心,不小心捏大力一点就断了。”杨钦强把手伸出来比划道。
“坏了很多个!”回忆起当年,杨钦强还是不免心疼,小件的作品至少费时一个星期,大一点的要一两个月才能成形。潮州木雕的镂空雕法可以借助长工具,伸进去慢慢淘,是硬工具碰相对较软的木材。而石雕则是依靠高速转动的电动工具对石头进行打磨,是硬碰硬,难度更大。
石雕虾蟹篓对雕刻工具的长度、转速要求相当苛刻,杨钦强每前进一步,都要细想工具的转速要达到什么程度才能雕刻好作品。在操作机右手边的小桌子上,摆放着各色各样的磨针。
对腊石材料的选择也至关重要。腊石形状往往决定着虾蟹篓形状,腊石的色块分布则决定着蟹和篓各自的位置,雕刻过程中还要避开烂、裂、沙路等,因此要边雕边看,边雕边改,随石塑形。
经历过无数次失败后,杨钦强逐渐掌握了石雕虾蟹篓的方法。他还专门买来螃蟹观察其爬行神态,研究其蟹脚部分,力求作品更加生动逼真。“蟹篓为什么那么少人做呢,那是因为它费时又费料,一块腊石几斤重,制作完后剩下不足半斤。”杨钦强解释道。
雕刻是做减法,石雕里最薄处更显技艺。龙虾须在虾蟹篓上弯曲着,厚度仅约0.5毫米,螃蟹的腹部与篓之间亦是镂空,更有空间感,更有鲜活的动感。
七分设计三分雕。当感到无从下手时,杨钦强便会把石头闲置,上网找手工艺图片、看书、与朋友交流、去木雕作坊,取长补短。“有时一条牙签大小的俏色稻穗、一根绳子的走向,构思也要花上好几天。”
做完减法还要做加法。掌握了单个篓的雕刻后,他又开始尝试篓中篓,这时跑木雕店跑得更勤了。“叠起一个篓,在雕刻处理上更为复杂,首先要解决构图上的问题。”他找来了更大的石料尝试,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成功了。
杨钦强将书中的一段话认真誊抄在纸上,夹在操作台:“一件成熟的艺术作品,你会从中享受到形的美感、动的节奏、线的意境、面的空间,使你的视觉感受、想象空间再次升华。”他说这写出了他的心声,他期待自己的石雕作品“可以让欣赏者享受到美感和强烈的视觉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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