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走,成永别

羊城晚报 2020-04-15 14:44

□刘建清

母亲在与病魔顽强搏斗两年后,在庚子年清明节后第八日凌晨时分,走了。记得清明节后第二天晚上,我利用抗疫间隙的周日晚上看望母亲,还与两个妹妹陪护,母亲说身体疼痛、脚无力,我们一起扶着她去卫生间。那时的母亲,脸色苍白、手脚浮肿,但言语尚清晰,还问我“新冠肺炎疫情这么严重吗”,她躺在病床上已两年。谁知三天后病情恶化,在医生诊断后,随老人家的愿望,租了急救车将母亲送回饶平老家。这一走,母子永别!

母亲一生善良,小时候受尽苦难,外公战死在红军北上途中,弱小刚强的外婆含辛茹苦把她养大。她嫁给父亲,父亲家里也是一贫如洗。辛劳几十年,拉扯大七个子女,但家庭重担让母亲很早就落下了病根。记得我五岁时,她得了一场大病,我拎着汤水、稀饭,跑了离家六公里路到医院,母亲在病床上一见到我,抱着我痛哭一场,说我懂事,问我累不累。五十年弹指一挥间,但每次见到母亲,她都会提起这桩往事。

母亲一生平凡,除了家务事,四十五岁前还种菜、干农活。改革开放后,家境有所改善,她比较少干粗活了,以照看子女日常生活为主。我大学毕业后两年,母亲身体这毛病那毛病,我干脆把她接到广州住,方便就医。这一住,就是三十年。我是普通工薪阶层,尽管条件一般,还住了几年出租房,但母亲从不嫌弃,她特别讲卫生,甚至到了有洁癖的地步。后来她上下楼梯不方便,我长兄在广州买了一小套电梯房给她住。

那天临走时,母亲在急救车上睁开眼,我们母子相视凝望,她已经说不出话了,但她的眼神告诉我,她舍不得这个世界,舍不得子女们。我眼含泪水,默默为她祈祷。3月底的一天,我去看望母亲,母亲说你六七十天没看我了。我一听,心里不是滋味,难忍自责。这十几二十年,由于工作原因,我少陪伴母亲,这也成今生难以弥补的痛。

母亲福寿八十三,永远地走了,但愿她在天堂永享福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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