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尝 “洋火锅”

□陈福田

有一句外国谚语是这么说的：“最美味的佳肴总是放在外地的餐桌上的，留给人们一个无限回甘的回忆。”这与中国俗语“过溪龙涎香”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别以为只有坐飞机到国外才能吃到正宗的洋餐。如今国门大开，各种饮食潮流哗啦啦地涌了进来。随便在内地一个大中城市，你都能吃到洋味十足的美食。让我来晒一晒我品尝过的“洋火锅”吧。

有一年除夕，在郑州，我和同事一起吃过一款东南亚风味烧锅。价格定得很中式很吉祥：98元，一般顾客吃得起。哇，它像极了东阴功汤。蘸火锅的调料却特别繁琐，竟然有12种。香辣酱汁，泰式花生酱，墨西哥香辣酱……酸乳汁用来蘸海鲜，而海鲜酱刚好配蔬菜——大概这就叫混搭吧。我试了试，比较“相信”泰式花生酱的口味，小小一碟，很快就一抹而光、“素面朝天”了。

在杭州，我和旅伴吃过一家西餐店里据说是“最经典”的一款芝士烧锅。这家店的餐厅叫“天台”——名字够浪漫的吧？可能是因为二楼露台摆着座位，外边的法国梧桐已经探到了桌角的缘故，所以得名。

刚坐下，先被桌上的家伙怔住了。天啊，长短胖瘦5把刀，特别两柄长叉，像是崆峒派武侠的独家秘器。锅的样子也颇滑稽，胖嘟嘟的没加盖子，锅沿有8个缺口，我估摸，那不会是东方式审美中的“莲花瓣”，而是实用主义的产物——给顾客搁叉子用的。

好啦。千呼万唤始出场，侍应生端食料来了。沸腾的芝士，而面包被切身成小块，用叉子叉上，裹上滚烫的芝士吃。同行的旅伴，起先还夸张地捂着鼻子，说怕芝士的“臭味”，可刚试了一口，就不肯停口——大概就像一位怕鼻豆腐“臭味”的人吃上了就被诱引上瘾了一样！

也许，吃惯了牛肉丸、沙茶牛肉的潮汕人心目中的老外吃牛肉方式，还只停留在对法式牛排的粗浅了解上。其实，西餐桌上，牛肉烹饪方法是丰富多彩的。在北京，我吃过一款红酒汁牛肉。瞧：小香肠，黑椒牛肉，香辣鸡胸，鲜鱿鱼，这些是涮的主料，这些是涮的主料，按潮州人的说法，这些应该是“码头石”哩，只要选定锅底之后，这些通常都是主打的蘸料。牛肉，被切成四四方方的小块，24小时前就腌好的，很是入味，就像一位认真用功的中学生写作业时书写的文字，看上去工整而又娟秀。我最偏爱酒香浓郁的红酒汁牛肉，试验了好几块，涮到中间有些血丝的最嫩，也就是牛排的七分熟吧，颇有点欣赏郑板桥毛笔字的“六分体”韵味。

叉了几片白菜和西芹，可几乎每次都落入汤里。侍应生说，蔬菜更适合放在“欧陆锅”里，油炸土豆、洋葱，像“肯德基”的作派。

差点漏说一句，洋火锅的汤底很浅，所以涮完后是极鲜的，要是愿意，可以让侍应生端下去，滤去表面的油层后，喝上一小碗，爽爽口，有点儿类似广州人吃完正餐后喝一小碗汤。

“洋火锅”，吃的是外国饮食文化的味儿。虽说也自有它的独特韵味，但是，倘若真刀真枪地天天吃那些玩意儿，我看，咱们的肠胃，可还真的撑不了。谁叫老祖宗给了我们一副地道的“中国胃”呢？哎哟，过日子，还是吃中国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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