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永光和他的潮州光影七十年
七十年峥嵘岁月,七十年砥砺奋进。
七十年光影虽无声,七十年人间已巨变。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之际,从今天起,本报刊发《光影70年》系列报道,图文并茂反映潮州的地标性建筑、交通变迁、商贸往来、文化体育、城市面貌等方面日新月异的变化。一张张珍贵的照片,见证了潮州70年来的沧桑巨变和发展成就,更将激励新时代潮州人不忘初心开启新征程、凝心聚力开创新局面。敬请垂注。
□本报记者邢映纯李欢欢
从1956年进入潮州国营第一照相馆起,许永光这辈子只做一件事——摄影。他的镜头,记录下人民公社成立、潮州东方红歌曲大联唱的热烈场面、东门楼的大水、商业系统工人的集体晨练,潮州获评国家历史文化名城的游行、广济桥变迁,大街今昔——翻阅他的个人摄影集,名城潮州数十年的历史,活了起来。
摄影器材之变
14岁那年,许永光到姑丈所在的真园摄像馆当一名学徒。在那年代,所谓的学徒,更多意义是打杂、担水、扫地等,极少涉及技术门类的工作。那时,照相馆使用的是一种笨重的木制外拍机。拍照时,摄影师要将头部钻进黑布里取景、构图、对焦,快门连着一条带着小皮球的橡皮管,用手把球一捏,"咔"的一声,完成曝光。
许永光虽没直接接触,但耳濡目染,也多少知道一些这部大机器的秘密。1956年他进入潮州国营第一照相馆工作,很快能独当一面。“58年左右,有了这台折合式定焦相机,”2019年9月4日的下午,许永光翻阅他的相集,指着腰间别着的一台机器跟我们说。照片有些模糊,我们实在想像不出那折合相机的模样,但看上去挺轻便的。
闪光灯是外置的,价值不菲。当年,照相馆馆长闪光灯是外置的,价值不菲。当年,照相馆馆长对许永光和另外一位技术员说,这相机你们要用可以,但谁弄坏了,就从你们工资里扣。
折合相机让许永光的脚步走得更远,也使他成为潮州城一位极其重要人物。当时潮州镇举行的东方红大联唱,需要他在场;重要人物来潮州,需要他到场;枪毙人时,也需他在场记录……在那年代,拍照是极稀罕的一件事,千万人大会中,只要远远地看到闪光灯亮起,人们就知道许师傅来了,自觉注意起自身的神情、仪态。
“那时逢年过节,一家人才到摄影馆拍张全家福。我记忆里,爸妈过年时候都是最忙的,来拍照的人太多,要排队取号,我都去相馆负责帮忙叫号……”许永光女儿回忆。
1971年,许永光被正式调入潮州市文化馆从事摄影工作。单位太穷,一开始用的还是海鸥相机,相片一放大,就全糊了。后来好不容易,文化馆花了1550元,买了一台二手的禄来福来。许永光个人的第一部相机,则是上世纪80年代才到手的,当时还是托好朋友,悄悄从香港委托当地渔民买过来的。
对这两部相机,许永光都极其宝贝,家里人是谁都不能动的,宝贝女儿也不行,连妻子也不行。“一动,比如闪光灯从万次调到一次,会出大事的。”许永光认真地说。他妻子则告诉我们,这是照相馆铁的纪律。
妻子也是照相馆员工,负责着色。那时的照片都妻子也是照相馆员工,负责着色。那时的照片都是黑白的,个别因需要才在冲洗好的照片上进行手工着色。由许永光拍摄、当年风靡好多地方的《潮州抽纱女工》,就是由照相馆工作人员逐一手工着色的。
镜头下潮州之变
翻阅许永光的摄影集,潮州七十年的风云变迁扑面而来——那早已淡出人们记忆的物资交流会,那群情激昂改造东溪的大劳动,潮安获评“千斤县”到汕头地委报喜的场景,抽纱女工在大街上的集体早操;文艺工作者送戏下乡趟水而过的历程,乡村通电后人们第一次购买电灯泡的欣喜和新奇。还有那极其珍贵的百货大楼一带的场景,至今许多人仍对它隔壁一座骑楼顶上的七层小塔不明所以——如果不是借助许永光的镜头,我们甚至不知历史上曾有这样一座小塔存在。
广济桥是许永光数十年来镜头的聚焦点,五十年代前梭船连接的浮桥,五十年代战备需要拆迁改建的钢梁结构的交通桥,2003年广济桥修复前后的场景。“广济桥重修期间,不少市民都对工程十分关心,经常到江边走走看看,老爸就是其中的一员。”许永光的女儿笑着告诉记者。那时,已步入古稀之年的许永光依旧每天背着相机,起早摸黑在江边蹲点,最让他得意的不是拍了哪几位名人,而是记录下修复前桥下的情况,桥面数十米长大石梁到位准备安装情况:“当时如果没拍照留底,现在就再也看不到了。”许永光对此颇为得意。
热爱的初心不变
他把自己当成一个时代的记录者。对摄影的热情,对古城潮州的热爱一直奔涌在他的血液中。
上世纪八十年代,许永光要拍一张一江两岸场景做画册,一早踩单车出门,到下午三点还不见人影。在那没有手机等通讯工具的年代,家人的焦急可想而知。直到将近四点,他才满头大汗又兴致勃勃回到家中,原来,他一早跑到韩文公祠最高点拍照,天气很好,桥也很好,云也很好,可江面空荡荡的,许便决定留在那里,守候上游船只过来。上游的船只,一般在船员吃完午饭才会流到这边……饿着肚子的许永光,终于等来了一个满意的画面……
又有一次,潮州要出版一本画册,许永光接到的任务是要拍摄潮州全景。为了找到最佳角度,那时他竟然爬上60米高的电视塔上拍摄,“当时风很大,为了固定镜头拍出更好效果,我紧紧地把相机靠在胸口。当时还想,摔下去肯定没命了。”回忆当时的情景,许永光仍心有余悸。后来,再也没看到有人拍出这个角度的照片。
摆在椅子上的一张亚运火炬传递照片也有着他的故事。2010年10月22日,亚运会火炬传递仪式在东门楼举行,满头白发的许永光带着摄影证到了现场,却发现人太多,场景不理想。最好的机位应是爬到对面广济桥上的一个亭台楼阁的屋顶。当即往那奔去。与他十分相熟的管理人员这回却不大愿意放行,毕竟许师傅年纪大了,腿脚又不大好,万一……可经不住他的执着,只好打开通道。一心只想把这重要时刻记录下来的许师傅,蹒跚着爬到亭顶上,底下一位年轻的摄影师看得胆战心惊,赶紧帮他堵稳梯子……事后,女儿得知这一幕惊险历程,严格禁止许永光再去参加这种“危险”活动。
摄影的意义,在于他的不可复制性。摄影人,最得意的是拍到人无我有的镜头。许永光的相机里,有潮州城最真实生动的记录。2019年7月,《许永光摄影作品展》在潮州举办,引来许多人关注,并掀起对潮州历史回味的小热潮。面对众人赞誉,许永光说:“这辈子,我终究没有白食公粮。”
拍摄凤凰“东方红”第一人
上世纪五十年代,凤凰人民为感念毛主席恩情,寄了茶叶,主席办公厅有了复信。1958年,中央调查组专门来潮州了解凤凰名茶种植者及种植情况,必须找一位潮州本地年轻力壮的摄影师到凤凰山负责拍摄。于是,24岁的许永光带着当时潮州十一家相馆中唯一的一台折合式定焦相机,与调查组一同攀附凤凰山,成了拍摄凤凰名茶“东方红”第一人。
“那天早上7点在公社吃一碗稀饭后,就开始爬山,直到下午3点多才爬到乌岽山顶。”许永光回忆说,山上芒草多,要靠镰刀开路。一路翻山越岭,鞋子也磨坏了,只好赤着脚继续爬山,后来到了三饶,才重新买了一双草鞋,为方便走路,还跟村民换了一双旧鞋。
到凤凰山的当天晚上,茶农把家里最好的茶拿出来款待他们。盛情难却,又听省里来的茶艺师一再夸这好茶,许永光只好喝了半碗茶。缺油少粮的年代,山上的部分茶园甚至被改种粮食,这半碗茶一下肚,许永光当晚就饥肠辘辘,十分难受,可全村怎么也找不到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难受得一整晚睡不着觉。”许永光说。
许永光说,他为调查组拍摄的那凤凰名茶,后来名为“东方红”。
光影7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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