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乾隆年间画人李灿在潮州之游历

□李文东

清代乾隆年间以“画仙”著称的画人，并以诗、书、画集于一身的文人职业画家——李灿，曾客居潮州，在潮汕地区的清代书画史资料中多有记载，称其为闽籍画人中常来潮州交流的画家之一，属潇散简远的传统文人画家，为清代潮汕艺坛画苑的繁荣取到促进作用。

搜索潮汕地区的绘画史，在清代最是闻名的画家莫不是乾隆年间善画人物、山水、花鸟的陈琼和善画山水的黄璧二位潮籍画家，官方博物馆和民间以收藏他们的画作为贵。来自客家地区李灿（字明文，号珠园）、赖焦（应是“梅水汇灵集”中记载的赖昭，字云谷）等客家籍画人和潮汕籍的陈琼、黄璧均习画于“入城十三担画稿”、在潮州设账课徒的房修。在潮州传授闽派画法的房修（字竹漪，号古梅）是从闽南迁居潮州城的画家。

古潮州府在韩江下游，韩江以客家区域内发源的梅江、汀江等三江汇合而成。农耕社会时商品经济和人们的出行是以水域流向而集市，所以潮州自古就是繁荣城市，亦是文化、艺术汇集地，文人墨客施展才华的地方。在李灿的家乡武平流传着一则有二百多年历史的趣闻轶事：李灿在潮州以画像和卖画为生，经常去赌博场所观察参赌人输赢时的表情、神态和动作，回去后细心琢磨，绘制了一幅众多赌博者“跌骰子”的场景。据说骰子有六面，“六”数最大，参赌者希望自己每次跌的都是“六”，潮汕话“六”发音“辣”，他画的就是所有围赌者齐声喊“辣”的表情、动作。这幅画众多人物，每个人物形象生动逼真，因此被人以重金购买，购得此画者，之后十赌九赢，因此李灿在潮汕画名大著。这故事叙述了李灿擅于对人物形象瞬间变化的刻画，也描述他在潮州时的生活经历、方式。当然，一位画家的奇闻轶事不能证明其成就，但是，民间口口相传的故事也说明了李灿在潮州艺事活动经历。潮州历代盛产陶瓷，生产工艺、日用陶瓷需彩绘，有大批的彩绘艺人，传说李灿年青时曾在潮州绘制陶瓷。

根据闽人陈子奋先生编撰的《福建画人传》和李灿传世的画作分析，李灿画宗古汀州府的同里前贤上官周（绘《晚笑堂画传》传世）、黄慎（扬州八怪之一），他们都是影响岒南和江南画坛的巨匠，和李灿一样曾畅游或踯躅潮州。清代乾隆年间编辑的《潮州府志》插图，就是上官周之孙上官惠所绘制。

笔者曾见文章刊述，外地来潮汕的画家对潮汕书画的影响，不得不提到福建画家，清代福建画家在潮汕地区活动频繁，因此闽派画风在潮汕地区是最具影响力的。正是清代福建绘画在潮汕地区的不断传播，才促使潮汕绘画的快速发展，至清末潮汕绘画技法已成熟。其实潮汕与八闽文化同源，同是中原文化的延续。李灿就是其中一位在潮汕地区留下画名的闽籍画家。

李灿，字明文，号珠园，福建武平城北人，生于清代雍正元年，能诗善画，工书法。画宗上官周、黄慎，远取诸家、自成风貌。画擅山水、人物，尤善人物。所画人物生动细致，意态逼肖传神、由于李灿画技高超，超凡脱俗，邑人称其为“画仙”，赞其画为“仙画”。传世作品有《问道图》、《九狮图》、《伯乐相马》等，著有诗集《珠园集》。其作品与当时汀州籍画家上官周、黄慎齐享盛名，为清代闽派人物画代表画家。李灿游历广泛，曾客居潮汕，又踯躅江南，凌绝泰山，泛舟黄河。千里盘桓，以书画谋生会友，故作品流传甚广。《福建通志》、《汀州府志》、《中国历代书画人名字典》、《中国古代书画图目》等典籍均有著录。1926年台湾《大东书画集》刊其画作《吕仙三醉岳陽》，并赞文李灿之作“超凡脱俗，潇洒出尘”、“画追唐伯虎，书迫文征明”。其画作在国内博物馆和民间多有收藏，在日本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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