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韩水润潮汕
韩水情雅图图 摄
我的故乡在枫江西岸,江对面就是潮安区境;我定居在韩江西岸的府城,出城向西,有一条安揭公路一直向西,穿越我故乡的田园,公路北边是旱园,南边是水田。
上世纪70年代,我经常骑单车带着孩子走在安揭公路上,到老家去看望双亲。
从枫溪车站向西,笔直平坦的公路,路面的黄沙在阳光下泛着金黄,路两边的细草呈一片翠绿,甚是养眼。而路两旁的田野,夏绿冬黄,季风无阻。紧傍着路南侧,是一道宽约6米的水渠,流水清亮,这是安揭引韩灌溉渠。每次骑车往返,必定按孩子们的要求,停下来赏水。他们那时是6至10岁的小孩,天热时,小男孩会要求下渠戏水学游泳,小女孩则对那穿越公路涵洞的水漩涡着迷,她们会捡一片树叶子,丢下水去,让水流卷入漩涡,跑到对面出水口看叶子浮起来。(那时,公路上的行车极少,偶有汽车经过,几乎成一道风景,所以,横过公路不会有危险)。每次回乡下,就成了全家一日游,风景在路上!
安揭引韩灌溉渠,现在成了我的乡愁。
孩子们现在都是跑遍半个世界的中年人了,每每相聚,提及引韩水渠,个个眼睛发亮,似乎世界上没有比这更美的水,是的,那是我们心中的灵渠。
这道渠初修于1954年,似乎有预见,从1954年9月至1955年5月,潮汕大地经历一场大旱,枫江源头来水极少,海潮涌入枫江,江水又咸又苦,不能饮用,不可灌田。揭阳县举全县之力,在枫江我故乡河段筑拦水坝,阻止海潮涌入,引来韩水冲淡。这是1955年春,我刚好初中毕业,教育部门改原春季招生为秋季招生,我有半年时间回乡当农民,就被叫到截枫工地去,我们搞宣传,办《工地快报》,我负责刻钢板、油印、分发。工地热火朝天,日夜灯火通明。心急啊,急盼韩江水早日到枫江,早日入揭阳。
1955年5月,终于下雨了,旱情缓解了。我乡的水田全靠龙骨水车车水灌溉,记得我当年接到潮安高级中学的录取通知书,是邮递员送到车棚脚的,那天我正在车水灌田。
引韩灌溉渠修通了,韩江水跨过枫江,注入揭阳的玉窖、云路、曲溪等乡镇。高出田面的水渠,乡亲们称之为浮溪,自流灌溉,锄头一挥,江水滔滔流入田,使用了上千年的水车退出历史了。
我来在西湖山下读书,夏天傍晚,总到现在西荣路西侧的北关引韩水渠去洗澡。年轻人都喜欢诗,泡在水里,清凉舒爽,想起一首古诗:“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想着这江水,明天会流入我故乡的农田,心中一点没有原诗的伤感,只有甘甜。觉得韩江真是潮汕人的母亲河。
当然,母亲的乳房也有干瘪的时候,因种种原因,韩江的枯水期,河滩裸露,江水如丝,引韩水渠也断流了。接着是改革开放风起云涌,大地面貌日新月异,忽然间,发现安揭公路的潮安路段两旁,像堆积木般冒出许多商铺,公路变成内行街。路侧那条水渠,被侵占、被封盖,偶有一小段露脸,却不觉有生气。跨越枫江那道渡槽也不见了。枫江被污染了,榕江被污染了,经济最发达的练江两岸工厂林立,江,成了惨不忍睹的臭水沟。居然有一种论调:先发展,再治理。牺牲生活的环境去赚钱,你不心痛,百姓叫苦!
终于,有识之士站出来了,韩江供水枢纽建成了,浅滩出高湖,四季水泱泱。这令榕江、练江两岸的潮人羡慕不已,我的乡亲好几年都打井饮用,他们盼望韩江水,“何日君再来!”
终于,一大喜讯在潮汕大地上回荡,振奋人心,三市合力,韩江榕江练江水系联通工程——潮水溪疏浚工程的蓝图绘就了,工程启动了,保证2020年完成通水,甘甜的韩江水将滔滔不绝注入榕江,流入练江。
近日,友人陈奕良兄高兴地告诉我,三市同饮一江水的民生工程取得新突破,韩江鹿湖隧洞提前22天贯通。
想起来真有意思:古来三江汇一水,而今一水注三江。这道水渠将通过许多村庄田野,一路风光宜人。请别再在渠边争建房子工厂甚至猪舍了,别再自毁家园了,拜托!
古来三江汇一水,
而今一水注三江。
三市人民同努力,
待看韩水润潮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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