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速写
自北京首都机场出发,夜航经慕尼黑,晨曦中抵达米兰。
旅游团首选目标是米兰大教堂,名画《最后的晚餐》,是二战的幸存,连土豪的半老徐娘都听说过。
小时候看地图,记得亚平宁半岛是伸进地中海的一只靴子,北部有著名三市——米兰、都灵、热那亚,足球俱乐部个个驰名。MSE国际缤纷号泊在热那亚码头,我们开始了地中海之游。
乘风破浪,首途那不勒斯,意大利语作拿波里,倾慕多年的拿波里,其实只为一古迹,庞贝遗址。重见天日的庞贝,其建筑(住房与别墅)、街道、蓄水池、排水管、剧场、斗兽场、公共浴室,还有壁画,无不叹为观止,那是数千年前的现实情景啊!维苏威火山爆发,火山灰瞬间掩埋了所有活泼泼的生灵,那些化石无一不是灾难对生命的咏叹,那些盛极一时的繁华伴随着奢侈和横流的物欲,听说这座小城当年已有几十家妓馆,也许这就是注解,堪为后来人类浩叹。
过海还是意大利,西西里岛。我无意追寻黑手党教父的遗踪,依稀记得好像岛的东北部有一个可爱的小镇,叫陶尔米纳。据说西西里岛之美景十有八九在陶尔米纳。我天生有小镇情结。这小镇建在高山上,风光独特,街区每有小巷,长而又长的台阶自上而下直通濒海沙滩。房屋栉比鳞次,小巧而精致,面街阳台花草繁盛,红情绿意,惹人流连,我购得一顶西西里草帽,以为纪念。小广场有一位老画师,作画颇生动。
又过海,是马耳他。据说是绅士之国,首都瓦莱塔,是一座绅士为绅士建造的城市。素常游览之处,无非是大教堂、纪念碑或者别墅、花园、广场之属,但见近海沙滩分外诱人,很想玩沙复弄潮,导游说此地宜购房移居,我一笑,眼下无此奢望。便生心念,也只有释怀。回到国际缤纷号,看海天一色,慕鸥鹭忘机,游轮为吃货准备了丰盛的美味,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古汉语举“三”谓多,妙不可言。
因为对古代罗马帝国与迦太基人的两度布匿战争颇感兴趣,读初中时候就崇拜汉尼拔,来到西班牙巴塞罗那,立刻想到这是迦太基人建造的城市。历史的一幕幕竟如海市蜃楼:汉尼拔的军队在风雪飘飞中越过阿尔卑斯山,骑着南欧人不曾见过的非洲大象,冲向亚平宁平原,罗马人疑为天神天将,几乎崩溃,后来罗马人打败了迦太基海军,汉尼拔穷途末路了,忍辱负重隐匿于地中海东岸诸小国,力图东山再起……我想起同一时期的楚霸王,宁肯自刎,不回江东,东西方的理念及行事方式相距何遥!我曾经想过写一部戏,北半球的某夜,天降流星雨,耀如白日,项羽和汉尼拔同时望着天宇,内心的矛盾冲突会是如何?应该是小剧场戏剧吧,可我几十年未敢动笔。眼前只有巴塞罗纳的足球!
船到马赛!大仲马《基度山伯爵》的第一章,少时听大人谈此书,心极驰之,及至“文革”,方从友人处得一读,销魂当此际,恍然金圣叹灵光一现——闭门读禁书,不亦快哉!到马赛,记忆如落英、如金屑,能见到的只有遥望海上那个伊夫岛,想象岛上那个伊夫堡。听导游说,囚犯脱逃成功只一例,却入了大仲马笔下,化作飞扬的文字!我对马赛,只是慕名,什么马赛曲,什么工人运动,不过附丽于这座名城而已。临别时,去旧城吃了一碗古老的、迦太基鱼汤,不夸张,比我家乡潮州海边的海鲜逊色得多。
又见热那亚。马不停蹄,去瑞士琉森。琉森湖波光粼粼,是高山湖,好处是山也清幽,水也恬静,恰遇足球世界杯决赛,几处喧闹即球迷麕集处,我们一杯咖啡,混个座位,为法兰西人夺冠鼓掌。上街遛跶,好像来过,恍然故地重游,观街区写着因特拉肯,哟,昔日就餐的饭馆犹在,这里难得有开水供应,中国人得以冲茶,呵呵。
意兴阑珊中踏上归途,自苏黎世之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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