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正在变年轻
他们一进门,就带进一阵春天的气息,都是满面笑容,一身朝气。
他们是谁?是我的老友,出身潮州府城,少小离家。分别是教授、记者和编辑。都退休了,分别生活于北京、上海、广州!“北上广”已是时代前列的代称。我们就简称他们为老北老上和老广吧。
这次清明节,他们回乡祭祖、探亲。相约回程之前到我家小聚。
都白发苍苍,都红光满面。一进门就说要把这几天对家乡这座小小古城的观感贡献给我,让我写成文章。
这近十几年来,他们都分别回来过几次,也都找我闲聊,并没有今天这样兴致勃勃,是有新发现吧?我注意到他们口中那个“小”字,小小古名城,真是从大都市来的人最突出的感觉了吧?
老广说,刚才在路上他们议论了,觉得这次回来,比往回,即便是三年前,观感极不同,觉得古城变年轻了,问我这个长居古城的老人,岂有感觉到?我问:你们是发现不少老的街上行道老树被移走或被砍去半身,刚刚冒出新叶吧?老北并不回答我,而是说:你以前住中山路,我们回来找你,总在中山路。你看看今日的中山路与几年前的中山路,你不觉得它年轻了许多么?老广说:年轻这词用得妙,不是说旧貌变新颜,而是变年轻,内涵大不一样。
几年前走入中山路,似见到许多老人。那些古旧老屋,像毫无生气的老人蹲在街两旁。有一处在打银街头的老屋,突出街路,是个不拆不迁的钉子户,看上去是一位佝偻的老人蹲在街旁,车辆行人到此都会堵塞一阵。现在,迁走了,尤其中山路改成单行道。车流人流顺畅,就如青年人走路一般。
老上补充说:所谓中山路年轻了,是两旁的店铺都有人在营业,街道活跃起来了。几年前,可用死气沉沉来描述。
老北对着我说:也许你住中山路,那时会觉得静,甚至喜欢它的宁静。老兄,清冷与宁静是绝不相同的气息。十年前,我晚饭后行在中山路上,冷清得让人心寒,觉得大家都迁入新城区,住楼房。这老城区很快会成为楼兰古国……
老广说他去那条进行微更新的义井巷,虽然还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洁净了,鲜亮了,最重要是旧格局没改变。有点见到一位新剃了头的老熟人,真个年轻了许多!
不愧是记者,“新剃头”一词用得妙!
老上说:他住在黄埔江边,见到潮州古城区的韩江河段的水,忆及黄埔江水。他也想用韩江变得年轻来说事。那水是绿的,真正是“春来江水绿如蓝”,真是舒服。两岸早先的杂草垃圾不见了,见到的是典雅的木栈道,一边是绿草坡,一边是清江水。在滨江长廊看红棉似火,望江水如练,还有那百看不厌的湘子桥,真的不想离开。
老广说原本他对修建牌坊街并没寄太大希望,现在都有点喜出望外。改为步行街,干净整洁但并不显得是临时性的布摆,而是一种经营秩序使然,人流如鲫,但从容而活泼。走在牌坊街上,有一种闲庭信步的安全感。
老广因为有两位年轻亲戚,原在广州的外资企业中供职,三年前辞职回府城来开小客栈,他就有意去了解现在古城中许多小客栈的生存状态,觉得以前最担心的老城老宅将被抛弃、任其坍塌的担心没有了,那些残旧古宅被一批有文化有情怀的年轻人进行了修旧如旧的改造,全部都有浓浓的潮文化气息和鲜亮亮的新时代风貌。他用了一个比喻,就像你行走在深巷中,见到一位刚洗完澡,换了新衣的少年。一种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这三位北上广老友,今日分明是有备而来,我问你们是不是交流过本次回乡的观感,他们说是,花一泡茶时间,共同的感觉令他们兴奋,令他们为家乡自豪,就觉得应该由我把这些写出来。老北说:感到古城年轻这个词组,深为自己的感受而感动。它的分量,比任何你能见到和统计出来的成就都重。现在,在古城区生活、营业的,大部分是见过大世面的年轻人,满街行走的再也不是几位老伯老姆了。他说还听到一公务员朋友说:今年潮州报考公务员的人数,尤其从外地回来报考的年轻人,为历年之最。他们看到古城宜业宜居,他们要为家乡这座历史文化名城贡献自己的才智,四方人才拥回来,将是千树万树花盛开,这才是古城变年轻的最大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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