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的松口抢米风波

梅州日报 2018-12-24 13:17

我的父亲李鼎传,年青时去南洋印尼和我伯父鼎铭共开一间铭记百货店。1928年,我伯父见父母年老在家无人照顾,就叫我父回老家松口照顾父母亲。抗日战争前,我父回了家,后来娶了我母亲徐聪妹。全村人都知道,我父亲是一位使牛的老手、养鱼的能手,还是一名“老木匠”。我母亲也天天给人做苦工。长年累月,生活的重担压弯了他们的腰、消瘦了他们的身躯,叹息这苦难的日子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1943年遇大旱,田地无收,只好吃“菜汤粥”。熬了“菜汤粥”,先盛几碗可见饭粒的“菜粥”给儿女食,剩下的几乎不见饭粒的菜汤就是父母的主粮。虽然填不了饥饿的胃,也总算有“吃过了”的心理安慰。当年冬天,旱情灾情更深更惨,物价飞涨,街上没米卖,奸商更囤积居奇,国民党政府充耳不闻,撒手不管。一天,一条满载大米准备运往潮汕的船,在松口鱼子坝沙滩搁浅了,有人一呼“米船搁浅了!”这一呼像救命的号角,马上十人、百人、千人蜂拥而至,争相爬到船上抢粮食!大家背呀扛呀,救命的呼叫声,镇压的呼喝声,此起彼伏,乱哄哄的一片。我父亲当时原本在街上走着,也跟着人流拥到船上抢到了几十斤米背回家晒干。这就是惊动一时的松口抢米风波。

几十斤米很快又吃完了!父亲面对空米缸又陷入忧思。肚子咕咕叫,脑子嗡嗡响,怎么办?“卖饥饿丸呵!”忽然一阵叫卖声,惊动了父亲麻木的神经。父亲赶紧跑了出去,看见一个像专卖药丸的江湖医生,那人滔滔不绝向众人推销“饥饿丸”,说吃下一包饥饿丸可以免饥七日。父亲听了这个新鲜玩意,喜出望外,心想天无绝人之路,自家无米无食,最困难的时候“救星”就来了,于是买了一包吃下试试。谁知道这竟是慢性的毒药,吃下去后便天天昏昏沉沉浑浑噩噩一天天地消瘦,不久便卧床不起,死了。当时父亲年仅61岁。子女中我最大,也才13岁,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我村还有一个亚二伯也是食“饥饿丸”而死。

父亲去世后,家里境况更是雪上加霜,五张口等着吃饭,我不得不放下书包,在松口火柴厂当童工,一干就是两年。每天十多小时的艰苦劳动,总算换来了一点救命的米粮,日子还是越来越苦。后来,火柴厂要搬迁到潮州,我就开始做买卖青菜的小生意。后经族叔在经济上的支持,扩大了小本,买卖鸡鸭果蔬,走隆文、丙村、梅城等地。“脑轮子”“脚轮子”一起滚动,为了生活,不怕疲劳,不怕饥饿,不怕盗匪和恶狗……

终于黑夜已尽曙光来临,太阳出来了!1949年兴梅七县和平解放,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诞生了,我和千万人民一道,欢呼雀跃,走进新社会,分享革命的胜利果实!1951年,松口中学设有夜中,我重新背上书包,在这里读了三年……( 李志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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