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思谈笑成佳趣
偶然的聚会成就了必然的佳话。那年中秋节后,在湘桥区委小招待所,区委领导安排了我和书法家张惠泽先生见面。茶未三巡,我问起同为柘林镇人、我的大学师弟张惠民来,惠泽先生莞尔一笑,“那是我的胞弟!”如果我是年轻人,大概已经发出“哇噻”的惊叫,细说起来,张先生和我,原是五十年前的老校友,我马齿长,忝称师兄。一时间茶至烟随,小室之中,其乐也融融。
我知道书法展览是惠泽兄与夫人江云岫名下,便问起江夫人何以未值。惠泽兄二话没说,电话到汕头,“一个钟头赶到!”还不到一个钟头,江夫人便入席喝起潮州工夫茶。一个钟头的路程在北京也许不算什么,但在潮汕也算得上“蓬莱弱水,惟飞仙可渡”,除非你有缩地术、鞭石法。惠泽兄的豪爽可见一斑。
未曾参观展览,我们二人已很熟络,说起人世间事,盛衰浮沉,时或拊掌,分不清旧雨新雨。参观了书法展览,惠泽兄对我说,“你喜欢哪幅就拿走!”这很使我感到意外,喜欢?整个展览我都喜欢!只是,我既非鉴赏家,也非收藏家,我确实不好意思无功受禄,为了留个纪念,我指名要了两幅,是不是有些贪心了?当晚,惠泽兄嫂慨然送来展品。我想到,言必信,行必果,君子重一诺!
惠泽兄可说是奇才杂家。见面前,领导曾有介绍;见面后,方知所言不虚。不谈书法,不谈诗词,专谈惠泽兄那部煌煌大著——《潮语僻字集注》。
“二十年磨一剑”也罢,“三更灯火五更鸡”也罢,我认为,这个命题的创意就很了不起。二十多年前,整个社会躁动在商海市声之中,只有张惠泽们甘于寂寞,从事着一种不带经济效益的苦差事。现在我们明白了,大家都在弘扬潮州文化,有学者认为潮州话是古汉语的“活化石”,回过头来,我们真的要感谢张惠泽们长年累月的努力,这种努力使我们终于看到了中原文化的存真和实据,这是多么的了不起!
我不是语言学方面的行家,没有资格评论这部《潮语僻字集注》的学术价值,我只想谈论其中一点,所谓“土”与“文”。惠泽兄似乎很在乎一种认为潮州话“土”的说法。我以为可不必。“土”与“文”相比较而存在,相对立而包容,相斗争而转化,随着时空的推移,“文”入俗而为“土”,“土”渐雅而成“文”,“土”与“文”原无绝对的界限。于是,我们看到,潮州话的“土”,原来正是古汉语的“文”!在惠泽兄这部书里,分明俗音,却是僻字,看来下里巴人,其实阳春白雪,潮州话的价值由兹可见。
惠泽兄与我同属饶平县人,他讲过一句我耳熟能详的话,“饶平国,会得入,不得出,”我以此获知他的人生道路一定相当坎坷,能得今日,不易!我想起好些年前,我在品茶之际,偶然兴来,作七绝一首,曰《茶余偶成》,兹抄录于右,或许感同,呈惠泽兄之前:
少小乖张老大狂,
人间百味半亲尝。
追思谈笑成佳趣,
一入毫端便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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